火早就烧过了,空荡的衣物在空中坠着,但太阳依旧不饶人的耀及大地,衬得每一处都似火烧,等到夜幕四起,这太阳都要来侵占大半边天,将绣在锦衣上的金线折射出一片火海,没完没了。
这火没完没了地烧。
晚风也来欺凌遗落的骨灰。
天师的骨灰,散进云里、雾里,没有带来淋漓的雨;落进尘里、土里,也没有开出璀璨的花。
他好像只留下不被火焰蚕食的身外之物。
风鼓起一点衣袍,却不能挪它分毫。
他会有一座衣冠冢吗?
“咚——咚!”
心跳沉重的跳动声惊醒梦中人,下一秒,疼痛和黏腻的感觉同时袭来,褚爻从地上爬起,看着手心汗湿的纹路,又是一个过去的重现。
更深露重,褚爻习惯性地想要披件外衣,突然反应过来浑身都充斥着灼烧的热意,正要脱掉,不曾想如逢绿洲,带着她从梦中回到现实。
“吱呀——”
房门开启,穿堂风从室内吹过,卷走余下的热意。
阳春三月,梨花挂满枝头。
夜里风起,白雪簌簌,到星极崖的这一路,四望皆皎然。
褚爻拾级而上,坐到浑仪旁边,抱膝埋头,如坐定般再无动作。
一时间,山里的蝉鸣似乎都消失了。
沙沙声在寂静中响起,来人的步伐听起来轻盈却沉稳。
褚爻头也不抬,闷声打了个招呼:“老天师。”
“嗯——”老天师边点头边应声,尾调拖得奇长,“小褚爻,这次又见到谁了?”
宗谱在脑海里徐徐展开,翻到了第十二代的起始页。
“许显昭天师,字弘彰,号……甍年五十七。”
早在醒来的那一刻,褚爻已经将这位前辈的生平过了个遍,再次念起,也不过小传上寥寥几句,至多卷来几道火光,还要提防它们吞了这二三行字。
“许显昭啊。”老天师捋着胡须,“都是多少年前的人物了,连我见到他都要自称晚辈。”
老天师走到褚爻面前,微微俯身,问:“他是怎么死的?”
“被火烧死的。”褚爻抬眼,盯着矍铄的老人,“无火自焚……为什么?”
她心底的声音和老天师的声音同时响起:
“天罚。”
是天罚。
可他们又做了什么,才会招致天罚?
褚爻没有继续问,老天师同样身陷囹吾,给不出答案。
老天师伸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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