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在意别人目光的人,但他的目光过于粘腻,像某些头足类动物,让她有些发冷。
十秒,二十秒,三十秒。
他还是没动。
盖尔终于忍不住,侧身往旁边挪了一步。
……
他也跟着挪了一步。
她的心跳突然加快,这不是错觉,她深吸一口气,突然转身,动作干脆。
“你在看这幅画?”她语气冷淡,与他棕绿色的眼睛对视上。
男人微笑。
“我在看你。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……癫狂?
她感觉自己被骚扰了。
“你喜欢波洛克?”
“只是我的研究课题。”
“你学习艺术史?”
“算是吧,是我的选修。”
“你在哥大读书吗?”他指着她帆布包上的校徽。
盖乐后悔今天背这个包出门了。
“显而易见,你是FBI调查员?”
“不不不,我只是一个欣赏者。想询问一些你的看法。保罗·艾伦,在华尔街工作。”他使用了那个蠢货同事的名字,顺势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。
“嗯,你可以叫我盖乐(Gale)。”她不准备告知姓氏,也没有握手,她低头继续写着她的艺术史作业。
他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秒,随后收回,杀戮的欲望叫嚣着,快与她单独相处,快杀了她!
“波洛克的无意识创作……”贝特曼故意用沉思的语气开口,声音刚好能让她听见但又不显刻意,“是否某种程度上印证了荣格的集体无意识理论呢?”
钢笔停顿了一下,她再次看向了他,不过这次并没有带着冷笑,这不代表她真的被他的评价吸引了。
“荣格?”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鼻音,像是刚熬过夜,“你这样想的?但我觉得就面前这幅画而言,更接近拉康的‘实在界’概念。”
贝特曼感到一阵熟悉的战栗——这算是他们的第一次正经对话,他假装思考,趁机靠近半步确保对方能闻到自己喷在身上的35美金一盎司的香水。与此同时,他注意到对方耳垂上挂着的耳饰,是一些廉价的啤酒瓶盖。
“……不过波洛克突破性的行动绘画,实际上解构了传统绘画的平面性,对吗?”每个音节都被他精心打磨过,但在盖尔听来像惹人烦的苍蝇。
他背上瘾了?
她冷笑一声,不想跟他浪费时间,“平面性和装饰性的区别,《艺术新闻》去年十月就讨论过。你真是背的一字不差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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