窜出一张肖像画，正是昨夜他无意间的手笔。
张心澄不由得心下一沉，发觉事态有点难以控制。
那少年却眼疾手快，手飞速冲向那纸片，气势如雷，说时迟那时快，纸片也十分迅捷灵敏，侧身与那手擦肩而过就顺势冲进了张心澄的衣领里……
两人面面相觑，决定抓纸片之事得从长计议，因为张心澄不可能当街脱衣，这实在是有辱斯文。
“多有得罪。”那少年向他作了一揖便撒出一把香灰把他迷晕了。
醒来后，张心澄就看见一个长发散落的男人坐在柜台旁，只有侧脸对着他，男人正举着旱烟，身旁有一排五色纸人漂浮着乱晃，恰好一绿色纸人在空中跌倒，翻了个跟头就落进了那烟丝里，纸人瞬间变成了一团火，点燃了旱烟。
张心澄从榻上起身，男人也侧过身来看着他。二人一坐一卧，良久无话，场面很尴尬。
男人在吞云吐雾里轻笑一声，面色如水，波澜不惊。
“孽徒莽撞，望公子海涵。”随着白雾从唇里飘出，低沉的男音也被熏了出来。
“想必你们是奔着画上的人来的。”张心澄淡淡地说，瞟到了床边自己完好无损的书箧。
“确实不错，可现在我们已经问清楚了，他不算是鬼。”男人眼神有点玩味，“无冥，跟公子赔罪。”
那少年听到师父呼声，立即掀起门帘飞奔而来。
无冥捧着那纸片还给张心澄，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，而纸皮似乎已经筋疲力尽，动弹不得。
张心澄接过，揣进了袖子里。
“你们是做甚的。”张心澄问道。
“吾乃画皮师，与地府有些情缘，专抓无名之鬼。”那男人沉声说。
“可问出画中人是谁了？”张心澄再问。
“此人么，他算不得仙，也算不得鬼，似乎没有一个归属，不过既然你画下了他，他选择了你，你们总归是有些渊源。”男人缓缓吐出一口白云，不愿多说。
张心澄轻哼一声。
“既然是无冥的责任，那便让他担。”男子朝无冥摆摆手，“先检讨。”
“弟子无冥，阳寿十五，现任地府捉鬼师，三月初二酉时，捉鬼判断失误，误伤生人。”无冥立正，认认真真念台词一般检讨。
“经思索，赔偿三亿冥纸。”无冥说着就要从袖子里掏钱，张心澄连忙下榻拦住他。
张心澄捏了一把汗，敢情这少年不是活人。他们师徒两人皆面色苍白，毫无生气。男子上衣下裳，广袖宽袍，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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