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败将军沈见之,折戟沉沙,败军之将。”
城墙内外烽烟四起,战火点亮了半边天,横尸遍野。
沈见之跪在血泊之上,紧紧握住沾满污泥、残破不堪的白鹤军旗。
他的身侧数箭乱立,后肩中箭,不断淌着血,染红了他一身的素白色丧服。
鶡冠落,青丝乱,玉面染,唇淌血,眉目决然。
“沈见之,你败了。”
剑指沈见之的男子一袭战袍,立在风雨欲来的长空之下,他低眉垂眼,道:“我早便说过,鹤国积弱已久,国运已尽,此战必亡,你若手擎白幡降于我大虔,或可留你一命。”
鹤国君主禾风帝荒淫无度,重徭厚赋,长期剥削百姓,建高楼,修金船,肉林酒池。
其听信奸佞谗言,残害忠良,朝野上下不满者即斩,谄成之风愈演愈烈。
鹤国与虔国一战,禾风帝轻信假传的情报,导致连失锦北十七城,后勃然大怒,接连处死几个将领,只能遣身负重伤的沈见之冲锋陷阵。
奈何,二国之争,已成定数,局势已定,不可扭转。
在这样的君主统治的国家,必定早亡。
此战前不久,禾风帝卒于寝宫,死因不明。
不及十岁的储君登基,太后垂帘听政,掌控政局,内忧外患,鹤军军心大乱,士气不振,实力大不如前,接连败退,虔军兵临城下,一举攻破城门,沈见之无力回天。
昏君无道,山河破碎,一人何以平天下。
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死去的将士们,却再无魂归故里之日。
沈见之淡然笑了。
“山河破碎风飘絮,身世浮沉雨打萍。愿得此身长报国,何须生入玉门关。”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,声音嘶哑虚弱,“吾军已败,家国既亡,吾等大鹤将士,焉能偷生。”
话音刚落,一道雷电劈开云翳,雷霆巨响随之而来,惊鸟离枝,一丝雨落下,落在沈见之的眼角,慢慢落下,试图洗濯面上的血渍。
男子闭目片刻,长剑回鞘,转身离去:“鹤国子民,我自会安置。”
他的脚步停顿,目光微沉:“她的墓前,我会种满迎春和荼蘼。”
男子眼底泛着泪光,却久久不肯落下,“她大概是不喜我去看她的,如此,只怕,她要冷清许多了。”
沈见之长眉微蹙,眼中映着惨雨愁云,疮痍弥目,“她……不喜欢冷清啊,可我再无机会,坐在她的墓前,念着她的信,抚摸她的名字。”
沈见之抬头,望着黑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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