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二开学的便利店飘着桂花香。青柠攥着微积分课本推门而入，冷柜里的柠檬汽水在灯光下泛着气泡，像极了三年前白季扬塞给她的那罐——罐底沉着片干薄荷，瓶身贴着画着小太阳的便利贴。
“同学，要帮忙吗？”熟悉的声音从货架后传来。她指尖一颤，课本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抬头时正撞见白季扬穿着便利店制服的身影，浅灰色围裙上绣着迷你柠檬图案，和他高中校服内侧的刺绣一模一样。
他蹲下身捡课本，指尖触到她颤抖的手背：“青柠？”喉结滚动的瞬间，她看见他锁骨下方的痣——比记忆里淡了些，却依然像落在雪地里的碎钻，让她想起毕业册里夹着的半片柠檬，此刻正躺在她宿舍的抽屉里，泛着岁月的黄。
那天的便利店格外安静。青柠盯着他擦货架的背影，看他踮脚时围裙带晃了晃，露出半截银色项链——坠子还是当年的小柠檬，却多了道细微的划痕，像她毕业时在他课本上不小心留下的钢笔印。
“毕业后来这里打工？”她的声音带着不自知的颤，指尖摩挲着冷柜玻璃，凝着的水珠在“柠檬汽水”标签上晕开。白季扬忽然转身，手里拿着罐冰镇汽水，拉环“啵”的一声响起，气泡在罐口滋滋作响：“嗯，你喜欢的那个牌子，这里常年有货。”
汽水塞进她手里时，罐身的凉意透过掌心，却抵不过他指尖的温度。青柠忽然想起高三那年他塞给她的水果糖，包装纸也是这样的蓝色，此刻在便利店暖光下，竟和他眼底的温柔，融成了同一种色调。
“其实……”他忽然开口，指尖蹭了蹭围裙上的柠檬刺绣，“毕业册里的半片柠檬，我一直收着。”货架上的薯片包装袋发出轻响，她看见他耳尖渐渐泛红，像那年篮球赛上，她举着加油牌时，他转身时露出的耳尖。
傍晚的阳光斜照进便利店。青柠看着他在收银台算账，计算器按键声混着蝉鸣，忽然觉得时光在这里打了个结——他还是会把硬币码得整整齐齐，像高中时整理作业本；会在找零时多给颗水果糖，像当年塞给她的那颗蓝色糖果。
“给，你的课本。”他忽然递过个纸袋，课本外裹着层便利店的包装纸，边缘画着歪扭的小柠檬，“怕你弄脏。”纸页间掉出张便利贴，是她熟悉的字迹：“青柠算积分时，还是会漏掉常数C吗？”
暮色漫进便利店时，青柠握着汽水走出店门。秋风掀起她的围巾，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——白季扬举着把藏青色雨伞跑过来，伞骨上的凹痕还在，像三年前那个雨天，他塞给她的那把伞：“要下雨了，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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