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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熵的太阳穴突突跳动。这座哥特式教堂的每个角落都透着不对劲——烛火没有温度，圣经上的文字在不断重组，最诡异的是那些信徒。他们整齐地跪在长椅前，后颈都嵌着与程熵手腕上相同的蓝色数字，只是位数各不相同。
    “你也是新来的？"
    程熵猛地转头。穿修女服的少女不知何时坐在了他身旁，她的睫毛在红光中像沾了血珠。程熵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数字：3072。
    “听好，"少女凑近他耳边，呼吸是冰冷的，"钟声第一次响时，系统会让你选一种恐惧。选对能活，选错就会变成他们那样——"她指向忏悔室方向。程熵这才发现，那些木门的缝隙里渗出黑色偏红的粘液，正缓慢地在地板上拼出"焦虑是自由的眩晕"。
    当！钟声猝不及防地炸响。
    程熵的视网膜上突然跳出三个浮窗：
    【请选择你愿意永恒承担的恐惧】
    【A.对死亡的恐惧】
    【B.对虚无的恐惧】
    【C.对自由的恐惧】
    “选B！"修女急促地说，"死亡会立刻抹杀你，自由会让你发疯，只有虚无......"
    她的声音戛然而止。程熵看见少女的修女帽下爬出数据流般的黑色丝线，正疯狂地往她耳朵里钻。与此同时，忏悔室的门齐齐打开，那些"信徒"转过身——他们的脸上没有五官，只有不断跳动的数字。
    程熵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伸向选项C。左眼传来剧痛，视野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：实验室里，穿白大褂的女人正把某种发光的液体注入他的颈动脉。女人转头说了什么，口型像是"记住自由的味道"。
    当！第二声钟响。
    所有浮窗变成刺目的红色。程熵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悬在C选项上方，而教堂开始扭曲变形，彩绘玻璃上的圣徒像正一个接一个地抠出自己的眼珠。
    “你果然不一样。"修女的声音突然变得机械，"特殊观测对象总是选C。"
    程熵在最后一秒撤回了手指。他扑向讲台，抓起那本不断自我修订的圣经。书页在他手中疯狂翻动，最终停在一段被血迹覆盖的文字上：
    “致闯入者：钟楼密码是林初夏的生日。"
    “林...初夏.....”程熵呢喃出声
    这个名字像电流般击中程熵。左眼的异常视觉再次出现，这次他清晰地看到教堂地板上浮现出一串荧光数字：0923。当第三声钟响传来时，程熵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串数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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